2016年7月14日 星期四

陳梓桓 - 《亂世備忘》



《亂世備忘》跟已是兩年前的雨傘運動,最終均帶有無可避免的無力感。由運動最初站在最前排跟警察對峙,唱歌或者良心責問的徒勞;到最後導演辦公室留下物資站白板一塊,他回到佔領時添美道的迴旋處,今天只餘空洞的城市和維港兩旁無情諷刺的煙花。

《亂世備忘》只集中若干參與者的角度出發,跟很多參與者一樣,只能在運動中看到某個街角,某個帳篷,某處黑影。電影沒有太著眼於運動中的暴力、不公和無情,金鐘的小村落世界今天看來有著殘酷的天真。戲中幾幕守龍和道的情景最具標誌性,有人說不知在這裡有什麼用,只是不斷的逃跑,猶如西緒弗斯的迷思;有另一人在龍和道路邊,不情願的走入龍和道,為去找那不知人群何方的朋友;找到他後,可能已是另一個晚上,他突然在路邊撤出,要去路邊睡覺,第二天早上還要去將軍澳地盤工作,抗爭和生活如軍旅般折磨。還有一不起眼的青年,在運動尾聲又在龍和道,問自己難道這裡未守過嗎? 在他思考自己在這裡的意義時,在一排警察前,他帶點淡然道出了一句要輸一齊輸,社會其實分唔到你我,他在龍和道邊確有睇透了之感。


戲中還有一散發精英味道的港大法律女生,她書面回覆她的老師陳弘毅。陳弘毅以老屎忽的口吻,以簽定中英聯合聲明時已在港大教書的資歷,告誡學生們要接受香港在實踐一國兩制的同時,要同時兼顧國家安全隱定的政治現實。上一輩的人希望犧牲基本人權價值,擁抱完全扭曲的所謂政治現實,這確是香港人對於默默接受惡果的慣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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