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18日 星期一

獻給遊走於電影中的羊



《滅絕天使》中的羊,處身於荒誕之下

還是由教我意到甚麼是「電影」的那一部電影談起吧。高達的《週末》(Weekend1967)中,有一堆廢車,但一個剪接過後,卻全變了羊群。這一幕某程度上對我來說,代表著甚是電影︰電影就是能把車變成羊,這是電影才有的魔法。

談起電影中的羊,一定要談起布紐爾的《滅絕天使》(The Exterminating Angel1962),一間不能離開的大屋,餐桌下有幾隻比存在主義更有存在感的羊;華妲的《無家無法》(Vagabond1985),牧羊農作代表一種折衷或者妥協的生活,跟女主角Marie的公路流徙是完全相對,但傳統的牧羊本應是到處流徙的。

狄西達的《奧哥索洛的山賊(Bandits of Orgosolo1961),是我看過最有詩意而殘酷的大自然畫面,看著一批羊群繫著搖鈴在山谷中步向必然的死亡,但牠們的死亡是我經歷過最難承受的突然;而今天於藝術中心放映、有導演Gaston Kabore親臨現場的《無聲的野地童年》 (God’s Gift1983),那個突然失聲的布基納法索少年,每天與羊為伴,無人知道他的內心世界,但那些羊和那些無人知道的故事,還有那些可能以羊為聽眾的笛聲,一直陪伴他滿足地生活

羊在罪與罰之間,《奧哥索洛的山賊》

2013年11月12日 星期二

積葵丹美 -《柳媚花嬌》



昨天,我看了《柳媚花嬌》,原為了修復版而重看,但當入場前最後一刻,竟告知我修復版的拷貝突然壞了,會播放35mm的菲林拷貝。那刻我內心的興奮,竟有點像《魂斷威尼斯》男主角Dirk Bogarde,在失意要離開威尼斯一刻,被告知因行李被意外運走了;要等行李回來只是個藉口,Dirk Bogarde不知多想留在威尼斯。我本是為了修復版來看《柳媚花嬌》,但無得看修復版卻更叫我高興。

2013年11月8日 星期五

煩擾而美麗 - 馬拉喀什




Marrakesh,中文譯名馬拉喀什,一個香港媒體很少提及的城市。雖然事前已經知道馬拉喀什是摩洛哥最熱門旅遊城市,但依然對於那裡遊客之多感到十分意外,畢竟遊客活動的範圍大多限於大廣場和來往景點的幾條主要通道,舊城內又沒有任何公共交通工具行駛,遊客不是逼在看不盡的紀念品店、聞到陣陣皮革味的市集通道、就是在那些景觀一流的餐廳用膳或者避暑,或者遊蕩於那號稱世上最繁忙的德吉瑪廣場 (Djemaa el-Fna),總之馬拉喀什就是一個遊客特別多得來又異常集中和擠逼的城市。

2013年11月7日 星期四

林澤秋 - 《無涯:杜琪峯的電影世界》



 

電影開始,是那個見慣見熟的維港夜景長鏡頭zoom-out,心想,這部作品果然是學生作品,just a tourist shot,「無涯」二字煞有介事的找人題了書法字,不配、礙眼是我的即時反應。看畢整片,感覺改觀了,因為整部片有個很核心的感覺,就是杜琪峯代表著香港的精神,杜琪峯的電影故事永遠是有關香港的故事,他鏡頭下的是香港特有的面貌,他解決問題、面對困難的方式是港式的工作模式,他說的是港式粗口……

2013年11月2日 星期六

堤幸彥 - 《20世紀少年 – 第一章》




20世紀少年》和《死亡筆記》,兩者我都只看過電影版,沒看過漫畫原著,同時亦只看過電影版的第一集。以電影整體來說,《死亡筆記》完整得多,但《20世紀少年》雖然甚為散亂,但其函蓋之元素則很有驚喜。單是人到中年來做小孩時的舉動,拿著鐳射槍站在舞台,或者以槍戰模式來應付機械人,這些完全是舊卡通片的情節,《20世紀少年》以濃厚的童年懷舊氣份營造科幻的時空效果,是另一種的In the Search of Lost Time


20世紀少年》最大的特式,我覺得是非常地道的日本感覺。為何同窗會的人這麼難認? 為何童年的往事如此難記起? 因為《20世紀少年》所概括的40年,是經濟泡沬成形至爆破的40年,都市真的變成如以前幻想的未來模樣,不過生活卻是想像不到的鬱悶世代。當中為何決定細菌先襲擊三藩市、後取倫敦,源於同一小巷的兩間酒吧名字,這類舊酒吧由小津安二郎的50年代到現在,數目可能少了,帶著洋化名字卻有種作為酒吧難以想像的避世感,這類酒吧可能是日本獨有;還有那朋友的旗幟出處原來是漫畫週刊的footer,這類細微專注讓日本依然維持著世界的領先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