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14日 星期二

保羅.韋浩雲 -《烈女本色》




伊莎貝.雨蓓在《烈女本色》(Elle) 演的Michele,是一個個仿如身處陸地、卻違反地心吸力太空人般的角色,她被強姦後首先是叫電話外賣、在浴缸無聊地如小朋友玩弄陰道的傷口、跟朋友歡聚時開香檳前才跟朋友們說自己被強姦,好像自己識了個新男友一樣;而且Michele年老有孫也有乳溝、用文學的眼光做電子遊戲生意、愛性卻不多滿足、善妒具徹底破壞力、朋友鄰居同事下屬卻總是圍繞著她,Michele如違反地心吸力存在著,對身邊的人卻總有不解的引力,連多年女密友也禁不住要一親香澤,那刻是如斯隨機的同性相吸。


但是,從《烈女本色》會發現,保羅.韋浩雲(Paul Verhoeven)這麼多年沒有新作,確實有他的原因,縱然伊莎貝.雨蓓確實是Michele這個角色的絕配,但她卻不能把這個角色賦與應有的生命,因為保羅.韋浩雲把整部電影拍得不能再平凡,他拍得不差,娛樂性豐富,但Michele本應是這樣特別的角色,卻完全不像一個全新角色,更像一種熟口熟面的套路人物,真的教人覺得《烈女本色》是跟《本能》差不多年代的產物。Michele跟爸爸有過非常特別的過去,卻感受不到這個過去的影響力,更像是Michele這個人物之遭遇背景頗勉強的補白,那個把食物們倒在她身上的情節有爆炸力也有怨恨,但她下屬沉迷那個案件卻是一場鬧劇,其後要他脫下褲子,一場徹底無視其男性性徵的一場戲,這條並不是我想見到的陽具,保羅.韋浩雲也沒有突顯Michele當刻的感覺,或者那男下屬的屈辱,那刻肉皂相見變成一場驚慄片中草草帶過的勞資關係。


《烈女本色》最納悶的地方無疑是施暴者的身份,而神奇的是他本身應該是跟Michele同樣有趣的人物,集創傷、恐懼和慾望投射於一身,但其角色深度最終竟不比《強姦2制服誘惑》馬德鐘高出多少,甚或可以說《烈女本色》是一部以強姦故事為主線的電影,但強姦犯的慾望在戲中卻是如此一片空白,幾個空洞的眼神,一個樓上聽不見的地下室,電影和角色刻意著力拉近罪惡和日常的距離,那些男的慾望多數無疾而終,以為女伴在床上一直叫著自己的名字,女角們最終在死亡和離別之後找到某些救贖和安慰,這樣的結局我不禁覺得一頭霧水,我唯有覺得這些都是戲中爾虞我詐的一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