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埔是一個離梅江城約兩小時車程的縣,到縣城時不斷有人沿途落車,由於根本不知道沿途究竟是甚麼地方,最後成為車上唯一剩下的乘容。跟車阿姐問︰你們究竟去哪? 我答終站,她臉上一呆,好像從來到無人打算要去終站。仿似無人打算要去的地方,偏偏有人要等著我們,在周圍也是公程風塵的地方,他那耀眼的黃色工程帽顯得特別醒神,縱然他一副地盤工的造型,但無須懷疑他就是大陸那些「摩的」阿叔。
「摩的」在大陸是一門交通公具,即是電單車,我第一次認識呢個詞語是在福建泉州,有個阿姐教我去某地方時她用上這詞語,我聽了近一分鐘才知道「摩的」之意思。但「摩的」通常係成群結隊出現,在公車站、公路旁、火車站、地鐵站附近就會有,而今次這位阿叔他孤身守候在這好像從來無人會來的總站,有種「姜太公釣魚」的格局。
我首先講出說要去我唯一知道市內的景點 – 泰安樓,離那無人的巴士站原來大約轉兩、三個彎就到。泰安樓是所謂方樓的建築,樓高三層,有點像土樓,外表又有點像吉慶圍那些圍村。尚有居民十多戶,大多沒精打彩,在家中看電視打發著時間。我們不是唯一的遊客,但比起零落的住戶,遊客人數依然較少,有種打擾人家生活的感覺。
去完泰安樓,便跟「摩的」阿叔相討餘下行程。基本上有兩條路線,一條到土樓花萼樓和看梯田,另一條是到古鎮茶陽和張弼士故居。阿叔說茶陽沒有東西好看的,我的人生有句格言,只要是無聊的地方,就會有我,我們就向茶陽出發。
通向茶陽的路真的很美,經過無數特式的客家民宅,加上電單上陣陣涼風,沿路甚少車輛,迂迴但甚為平坦的山路就只有我們,甚有Road Movie的感覺;載我們的阿叔該有60歲年紀,一頭銀髮,坐騎是綿洋仔的速度,沿路貨車也會輕易駛過我們,上斜更甚為吃力,有隨時會停的感覺。若選一部Road Movie來形容這段旅程,我會選David Lynch的《路直路彎》(The Straight Story)。
通向茶陽的路真的很美,經過無數特式的客家民宅,加上電單上陣陣涼風,沿路甚少車輛,迂迴但甚為平坦的山路就只有我們,甚有Road Movie的感覺;載我們的阿叔該有60歲年紀,一頭銀髮,坐騎是綿洋仔的速度,沿路貨車也會輕易駛過我們,上斜更甚為吃力,有隨時會停的感覺。若選一部Road Movie來形容這段旅程,我會選David Lynch的《路直路彎》(The Straight Story)。
不多久就到了茶陽,「摩的」阿叔稱之很悶的地方,原來就是他的故鄉。那裡真的甚麼也沒有,除了美景之外。一排排將近荒廢、仿如置身民國年代的騎樓屋,有種美好年華卻已消逝的氣氛,仿如置身電影場景一樣。那些騎樓柱高高的,很有氣勢,料不到昔的繁華今日破落如斯。今日還在營業的,有舊式影室、籐器農具、還有些不敢走進去的食店。村口有一甚具規模的大會堂,柱上寫著「偉大的中國共產黨萬歲」,字已漆落,大會堂現在用來擺賣傢俱。
之後到了張弼士故居。據資料說是可以坐公車後再依山路進入,幸好我們是包了「摩的」,張弼士故居隱身於那段山路之下之河邊,現在回想確是甚為精妙的擺設。馬來西亞人可能比中國人更認識張弼士,他在檳城的故居藍屋甚為有名,像胡文虎、胡文豹、陸佑等一樣,是在南洋非常著名的華僑 ;同時張弼士是孫中山革命的重要支持者,也是中國第一位紅酒商人,他去世時港英政府和印尼荷蘭政府也會他致哀。
位於梅州大埔的張弼士故居,設計甚為平實,但其實是一個幅員甚大的村落,有很多設計甚有特式的洋樓,今天則多被間成房間租出,若你有到過廣州西關見今天那些西關大宅破落的面貌,張弼士故居這裡也差不多,有些門口還寫著︰聽毛主席的X,跟共產黨的X,最後一個字已看不到是什麼,但我們依然知道那是什麼樣的過去。還有,村民很喜歡問我們有沒有到河那邊看,那是一條幾乎乾涸了的河,是以前村主要連外面的交通渠道,我想,那條河對他們一定有什麼特別意義。
最後,還是要說一下「摩的」阿叔,他真的是非常親切友善的一位,一直給了我們很多建議,例如那處那所古宅很美,又不知哪時找來些小糕點。當我們離開的時候,問他吃了飯沒? 他說一開始就想問我們何不先吃過午飯,真的是一個很親切可愛的大叔。大埔是一個很有feel和依然是很鄉郊的地方,可從深圳直達,或者有機會回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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