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15日 星期五

楊雅喆 -《血觀音》





《血觀音》,觀音見血,嘗試呈現的是台灣社會的表裡,越是拜神越心不安,越是濫情越見無情。戲中各人都有頗其極端的兩面性,當中議長助特她的突然發惡發難最為明顯,是故也是道行最低的一位;反之縣長夫人,只是當面讚下塊玉,便整套別人的珠寶也賺過來,她說起這段不久的往事時,也不知是惋惜朋友一家的遇難,還是一套心愛珠寶現成了不祥的遺物。《血觀音》中,無論是親情、友情、愛情,都有其真摯可貴的時刻,但在金錢、權利和私慾面前,美好的情感都是輕易的不堪一擊。


《血觀音》整體上是《教父》的套路,大宅、晚宴、家庭展現各種權力核心和群帶或主僕關係,而戲中瓜分土地權益的情節和眾高官的角色,也有點類似擅拍政治和權力鬥爭的意大利導演Franceso Rosi。但《血觀音》較支離破碎又穿插講故盲婆的敘事結構,讓戲中的恩怨情仇相比《教父》欠缺一個具震撼力或說服力的爆發點,如戲中故事大腦惠英紅演的棠夫人,她一直都表現出擅長交際應酬,但她在卡拉OK反制議長助特那一招卻甚為奇怪,棠夫人的權力和手段非常突然又不大合情理地被無限擴大。

大女兒吳可熙演的棠寧,則成功演出既放縱自己,但又把自己的放縱轉化成家族權力遊戲的工具,但當她展露出真情和角色真正的位置時,便露出把柄和弱點,最後遭遇了類似《教父》中Fredo的結局,但三母女中她的故事和角色是最完整的;而小女兒文淇演的棠真,是母親忠實的隨從,也彷彿是各種仇恨的吸納器,本身是三人之中最具塑造力的角色,觀眾理應最期待是她在海邊爆炸和火車一幕之間和之後的轉變,仇恨和背叛之後釋放的會是什麼,但當中的轉變卻比較呆板和俗套,讓棠真一角局限於情竇初開和懷恨在心這兩個層面之間,有點可惜。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