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16日 星期四

杜哈絲 -《貨車》




《廣島之戀》、《情人》作者杜哈絲,我之前看過她執導的作品是《印度之歌》,一趟相信一生也不會忘記的觀影經驗,劇情無法明白之餘,節奏異常緩慢,叫戲院中的我不斷昏昏欲睡,最奇幻的是,當我睡醒的時候,竟然是同睡著之前的畫面係完全一模一樣,角色好像沒有動過,光陰就不知怎樣的溜走了,兩小時的電影在戲院像過了六小時一樣。

一段如此痛苦的觀影經驗,卻讓我對她另一部電影《貨車》上映非常之期待,在院中等待放映的寂靜也難掩內心的興奮,《貨車》一出場就是一條黃昏的公路,那個氣氛就像《印度之歌》出場時的恆河,鏡頭跟著貨車慢慢的走過迥旋處,好像很有意思的movement,最少你在其他電影不會看到如斯對待貨車的耐性。




貨車不是《貨車》的主角,「貨車」作為一部電影才是《貨車》這部電影的主角,但那部「貨車」電影並沒有出現在《貨車》這部電影內。「貨車」這部電影中的電影,出現在男女主角謝勒狄柏度和導演杜拉絲的談話中及他們手上的劇本中。杜哈絲是「貨車」這部電影的主要敘述者,她說故事有一個貨車司機和截順風車的女人。

二人劇本上 (或文本上) 的貨車走在海邊的公路,但被拍攝《貨車》內的那架貨車卻在內陸的公路行駛,兩架貨車沒有任何情節或映像上的交錯,行駛在平行的虛實時空。謝勒狄柏度代之角色可視為觀眾向杜拉絲提問的導體,他無奈、無助、被戲弄的面孔確實反映我們的心情。


總括來說,《貨車》是一趟沒有《印度之歌》般難受的觀影體驗,最少我沒有打瞌睡。二者娛樂性的分別就如坐在一架行駛中的貨車和置身一架被困在古堡內的貨車,行駛中貨車會有不同的風景,我們不大疑惑,對杜哈絲旁白另一文本上「貨車」的故事也不覺有太多好奇疑問。

最後,我想引用Pauline Kael,由她解釋「貨車」和《貨車》之間的關係︰ 

“When we were with the truck, even without seeing anyone in it we felt that “the movie” – our primitive sense of a movie – was about to begin…….The film alternates between sequences in the room and sequences of the rolling truck, always at a distance. Each time she cuts to the outdoors, you’re drawn into the hypnotic flow of the road imagery, and though you know perfectly well there will be nothing but the truck in the landscape, you half dream your way into a “real” movie. “ 

我對Pauline Kael的解釋最感認同是hypnotic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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