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觀塘地鐵站的螢幕上,看到那個我曾專程越洋朝拜的沙丘。西裝人、面具、帽子、和服女子、兒童畫、風箏,不同的人,不同的事物,出現在這沙丘魔幻舞台。
我從來未認識一個人能像植田正治一樣,將一個地方如此跟自己緊密連在一起,不管是Jimmy Ming Shum所參與的「富士浪攝流」廣告片,還是我親眼見過的鳥取沙丘,幾乎在那裡發生的所有事,都已包含在植田正治的照片世界內。
我不知道有誰跟我一樣,我認識植田正治是在東京寫真美術館的那個外牆,外牆上掛了三幅作品,只有一幅是日本攝影師的,就是植田正治於鳥取沙丘拍的《妻子的沙丘景觀》,右下角有一個穿著和服的女人,較遠處有三個可能相識也可能是完全陌生、穿著西服的男人。這張照片有種魔力似的,照片的空洞可以是人心靈的空洞、又或者是人與人彼此關係的空洞。
這個空洞亦猶如無比慾望,我認識一名當攝影師的網友,他跟我一樣認同植田正治的照片如魔力吸引著我們去鳥取沙丘,最後我們都分別到了那裡。鳥取沙丘本身最大的特點是模糊了我們的遠近、高低的感覺,遙遠的海如在腳下,漸近的人其實漸遠,但植田正治將這種視覺的感覺昇華到一種具魔力、具人性化的情感,這個部份是「富士浪攝流」廣告捕捉不到的地方。
但我在觀塘地鐵站望到這遙遙的沙丘時,其他路人快快走過,我在停下腳步面向螢幕,我跟他們的距離,或者猶如那次我在東京碰上的照片中,那個和服女子和那三個西裝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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