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9月24日 星期三

Emilia-Romagna - 摩德納的車,還有單車

次去意大利Emilia-Romagna的旅程,我們坐芬蘭航空經赫爾辛基飛米蘭,在機上,我看了Michael Mann執導的《Ferrari》,我覺得電影很有趣,尤其呈現舊時賽車的模樣,如當年未發明安全帶,有意外時賽車手會literally彈到十樓咁高的情境。

我覺得這電影給了我好好的準備來摩德納,這個汽車之城,Ferrari、Maserati、Alfa Romeo等等車中名牌的發源地,但事與源違,本性對車就是沒有太多感覺,走到法拉利博物館,看著不同型號不同顏色的法拉利,我沒太多感覺,我覺得比較有興趣的,還是法拉利會視羅塞里尼和英格列褒曼為上賓,究竟英格列褒曼如何揸法拉利,才是我會感興趣的事。

之後我們因為想找球場,路經了一場單車比賽,那是一個好像馬場的地方,但旁邊有一條單車賽道。究竟這個運動場,原意是不是要用來賽單車的呢? 我不知道,因為賽單車是應該像李慧詩那些,有斜道的吧;但若不是用來賽單車,這個瀝青路的用途是什麼呢? 但若是這種形式賽單車的地方,這個運動場古堡般的正門,又是不是太過有氣派呢?


以前中學會考讀西史時,知道帕爾馬和摩德納是其中兩個促成意大利統一的公國,今天兩個地方還是有種雙城對倒的感覺,大家都有差不同形式的大教堂,杜奇宮都在古城的一旁,而彼此都以食材聞名天下,帕爾馬有以其命名的Parma HamParmesan,摩德納則盛產黑醋。但旅遊的感覺則分別甚大,帕爾馬較混雜和繁囂,摩德納則寧靜和感覺整體得多,更像一個古城,其聞名的汽車工業則延伸在古城之外。




2025年9月23日 星期二

Emilia-Romagna - 帕爾馬的廻旋處婆婆

旅途的第二站帕爾馬才算正式開始Emilia-Romagna地區的旅程,之前第一站Lodi還是在倫巴第省。

其實我們是第二次來帕爾馬,之前一次是因為要從La Spezia坐火車到小堤琴之都Cremona,火車完全毫不意外地誤時,所以就在中轉站帕爾馬停留了兩小時,並路過當時的美食祭。

對比之後去的Emilia-Romagna城市,帕爾馬是比較混雜和吵鬧的,其他Emilia-Romagna則像有個較清晰的形象和主題,例如Bologna的塔樓和拱廓、Modena的汽車、Ravenna的馬賽克、Ferrara的法西斯建築。帕爾馬則好像甚麼也有一些,一邊有大教堂Catterdrale和相當混亂的和平廣場、河的另一邊有杜奇宮和像小型凡爾塞宮的噴泉花園、還有隱身在民居背後的帕爾馬足球場。

在混雜的帕爾馬,曾遇上過相一些有趣的人,例如不想工作的郵政署職員,好像我們來買郵票是打擾了他生活,一張郵票他也處理了5分鐘;也有取笑我以為擺放在會議室窗旁的是原獎盃的帕爾馬球會職員;最有趣的一位,則是廻旋處婆婆。

那個廻旋處就在一個教堂門前,門前有大約七、八張長椅,我們坐了當中一張,之後婆婆見到我們,叫我們坐過一點,然之後坐過在我的隔離,並開始跟我們認真談話。

我們完全聽不明白婆婆跟我們說什麼,婆婆也一點不介意我們聽不明白,反之,婆婆好像因我們不明白才走來跟我們談天。肯定的是,婆婆是跟我們談自己的東西,或者這個廻旋處周圍的事,我們跟婆婆說我們來自香港,但她沒有興趣理會我們來自那裡,我們那刻彷彿是婆婆難得在路邊遇見的樹洞。到現在,我們還不時在想,婆婆其實走來跟我們其實談了些什麼。



2025年9月21日 星期日

Emilia-Romagna - Lodi旅館的真跡

以前,我旅行真的很喜歡walk-in找地方住,但現在網絡方便盛行,許多時訂了住宿也從未見過屋主人,若以從前那樣到目的地才walk-in找的話,恐怕只會摸門釘。

今次在Lodi訂了的住宿,跟不少之前在意大利住過的住宿一樣,例如在Catania朝早離不開的旅館,總帶有少少難忘的體驗。

先訂了住宿,還是要摸門釘。Lodi住的是一座獨立的洋房,到埗時在閘外按了一陣門鐘,開始以為尚有十多分鐘才到check-in time (但我明明跟屋主事前溝通好會早一點到),但過了check-in time,還是沒人應門。

原來門鐘下面,還有分層門鐘。這座獨立洋房內原來還有幾間企業,一間看得明白是牙醫,另外兩間則不大明白,總之就不是我在Booking.com所預訂的旅館名字;所有層數的門鐘我也按了,終於有位女仕應門,我也不知按對的是那一層。



旅館相當之大,有獨立客廳、獨立陽台、獨立廚房,客廳有一列地區學術參考書,遍布旅館有幾幅畫作。當中在睡房走廊,掛了一幅意大利現代畫家Renato Guttuso的真跡,真跡上方一角,極度隨便的攝了張防火告示,彷彿是藝術慵懶的延伸。

意大利人是有能力把慵懶延伸到生活每個角落。當我們放好行李後,離開旅館,竟發現我們護照的影印本隨意地放在樓梯的茶几上;不久前,女主人才盛裝跟我們道別。我們唯有把我們護照的影印本,攝進她那辦公室的門下面。現在回想,那樓梯角落我們被遺留護照的影印本,教我想起電影的一幕,《春光乍洩》中,何寶榮和黎耀輝的護照。




2025年9月20日 星期六

Emilia-Romagna - Lodi的香味


很久沒寫東西,突然想試寫寫對上一次去意大利的旅程。對上一次我們主要去的地區是Emilia-Romagna,即BolognaParmaModenaRavenna等一帶,聖馬力諾則是身處Emilia-Romagna內的一個獨立國家。

不過Lodi其實並不是Emilia-Romagna當中的,Lodi是跟米蘭一樣屬於倫巴第省,我選擇Lodi作為長途機後短暫的休息地。

對於Lodi,我印象最深刻的不是當中的任何地方,而是這個城市的香味,這個城市周圍有種樹,有黃色小花,走過真的是有種在城市內未曾感受過的花香,及後行程的幾個城市也發現這種香氣襲人的樹。為此,我詢問了AI,提供了Lodi、六月、香氣、黃色小花等關鍵字,並附帶圖片,得出這種樹很大機會是Linden Tree (椴樹)AI形容椴樹的花朵有蜜糖的味道,但我更記得那種香氣所帶來的愉悅。

Lodi就是一個簡單的意大利小鎮,有個著名四面拱廊的廣場,有跟拿破倫打杖相關的名橋。Lodi食物也相當聞名,我們曾經在日本熊本某意大利餐廳試過一款薄切芝士Raspadura,正正就是Lodi一帶的名菜式,可惜我們長途機後的疲累未有很好的胃口。

Lodi就只留了一晚,早上過B&B隔離街的Bar食早餐,早餐正門外坐著一位常客大叔,所有客人出入都跟他打招呼,Lodi就是這種生活的地方。





2023年6月10日 星期六

獨遊南德 - 二日走三湖

兩星期南德之旅,在菲森(Füssen)卻逗留了三晚之多,可惜也沒有時間看看這小城,要到新天鵝堡和舊天鵝堡,登上堡附近的小山,和環遊附近的幾個湖。

歐洲多美湖,意大利的我到過Garda和Maggiore,波蘭到過Morskie Oko,斯洛文尼亞到過Bled和Bohinj,它們各有各的獨特,而新舊天鵝堡附近的三湖又是與別不同的體驗。


三湖之中,以鄰近舊天鵝堡的國王湖(Alpsee)最為知名,但同時又最有弧獨的感覺,老實說舊天鵝堡的外貌真的給新天鵝堡遠比下去,但依然比國王湖的遊客多得多,大多遊客都只在舊天鵝堡那一端拍個照而已,國王湖艷麗的秋色成為平淡的佈景版而已,就如舊天鵝堡傢俬佈置的一部份;碰上一同環湖的人,各人好像也有一份自然的孤獨感。



國王湖邊有條頗幽暗下山小路,便可到另一湖Schwansee,跟兩座天鵝堡都有「Schwan」一字,我姑阻稱之為天鵝湖吧。天鵝湖邊都長滿比人高的蘆葦,遊人甚少,有一間小木屋提供咖啡啤酒雪糕,湖中有一位婆婆在涼秋時間暢泳。天鵝湖是山谷之下的一湖靜水,灰色的山下特別的感受到大自然的寧靜和陰翳。

最後一個是在新天鵝堡清楚看到的Forggensee,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湖,大小應該比國王湖大十多倍以上,在山上看的話彷彿是天空的倒影。我下山一直向湖走,沿路就只有我一個人是這樣的向著湖走,到達湖邊,彷彿看到的就是高達《告別語言》的顏色,或者是接近無限藍的透明,湖水反射著天空的陽光,跟我一同看這景色的,就只有在渡頭談天的幾個青年;幾隻水鴨像在不同龍舟賽道那樣遊過了渡頭,在湖水上劃過長長但短暫的身影。





2023年5月27日 星期六

Charlotte Wells -《日麗》(2022)

《日麗》是其中一部我覺最特別有關回憶的電影,女主角Sophie正在探索自己慾望的年紀,慾望源自觀看泳池的活動,源自玩電子遊戲時的親密,也源自對爸爸胴體的凝視和相處時間的珍惜,這一段回憶濃縮在只有十多日的旅程,和一個看不到外面的主題樂園式酒店。

那部數碼手提攝錄機,和其低解像度的畫面,其實是一段意識和印象矇矓的遺言。父親拍低了女兒機場活潑又不捨的身影,轉身穿過像殮房或醫院般的走廊,推開門走向漆黑的派對。女主角不大能這個告別,她只可以在假期中那唯一跟父親分開的一晚,在派對中格格不入的感覺,嘗試跟笑面背後有所悲傷的父親連結;而手提攝錄機的畫面,是父親記錄的快樂時刻,一段快樂曾經存在的遺言,卻無助了解或感受到父親的悲傷。

幾段父親獨處的悲傷片段,都是用類似MV片段的手法拍攝,如站在露台欄杆之上,躺在買回來的地毯,又或者讓海浪淹上自己的身驅,我初時看並不明白當中悲傷為何,現在我會覺得是女主角回憶時,嘗試形塑和想像自己所沒有看見、也永遠不能明白父親的身影。






2023年5月26日 星期五

獨遊南德 - 美術館將我包圍

來到慕尼黑,之前在德國到了的都是古城、古堡,心想看多些有德國現代工業味道或者包浩斯那種東西。經過了像西門子或德銀的辦公室,德國的辦公室我印像最深刻是很多在地下的Office,旁人是看到你工作如何的,這算是另一種管治透明的呈現吧,也跟香港Office總是高高在上還要搭電梯去中庭很不同,德國人坐在地下也很有優越感,Bayern LBOffice地下有噴泉,甚或有沙灘椅。

之後走到博物館區。慕尼黑的博物館區,位置於大學區毗鄰,有獨特的新舊混雜感,狹窄的街道卻穿插著各博物館外寬廣翠綠的公共空間,博物館外觀有些嘗試走在時代尖端,有些則像是死攬著舊物不放。到了館藏當代藝術的Pinakothek der Moderne,位處三層中庭的售票處,有著幾重流線形的白色曲線牆身,售票員有點像出現在Angela Schanelec電影的中年女性,未行到去都感受到一種權威感。

我跟中年女售票員說,我要一張票,一張票就10歐,她反問我要不要12歐的Day Pass,可以去埋隔鄰經典館藏的Alte Pinakothek;我有點猶豫,一來這是我最討厭的消費情景,我是很討厭「加錢買多樣」,二來我不想在美術館花太多時間。售票員再補充多一句,現在很早,你有的是時間,你有足夠的時間完整地看完兩個館藏。我被權威說服了,買了個Day Pass。

Pinakothek der Moderne主要分兩個部份,地下是product 和設計館藏,有包浩斯的傢俱、東德時代的camp set、睇落唔係好等使的二十世紀product design大觀等等;上層則是當代藝術大師展,即Andy Warhol、Joseph Beuys、Lucio Fontana這些神枱級。德國的美術館是很喜歡以不同主題和處境來劃分不同展館,在這層當代大師館會有著焦累、疏離、工作、消費等等的主題,例如有Joseph Beuys的工廠服吊在天花板,像被吊死的集中營人士,隔鄰則有一兩張香港交易所「大時代」的照片。


在當代館藏,雖然有大量寫得相當不錯的文字導讀,但置身其中感受得更清楚的是集體的不明所以,和那種難以明白的疲累,大家都沉殿在一堆問題裡,被不明所以的東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包圍著,同時又有種置身藝術現場的感動。大家圍著Joseph Beuys所佈下的怪石陣,不知彼此在想些什麼。


之後去了隔鄰的Alte Pinakothek,其中最震撼之一是通往展館的那道樓梯,就像置身電影《同流》中那個法西斯大堂的感覺,人在藝術殿堂面前,頓然變得渺小。由文藝復興前到印像派,Alte Pinakothek幾乎包攬了所有的大名字,走過每個館既驚喜,又疲累。印像較深是林布蘭一系列像4R呎寸大的小畫,有著獨特黑夜的深邃和徬徨。穿過藝術長廊的時間,走到梵高或莫奈的作品前,確實衷心感受到,他們的作品和前期的古典作品,給予人心的感動是完全不同,印像派是沒有那種神聖,也沒有那種直面人心在世為何的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