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有一部我不甚喜歡的香港電影《緣路山旮旯》,遊走了香港不同的山旮旯地方為賣點,而新海誠的新作《鈴芽之旅》,某程度上都有類似概念,不過新海誠選擇了日本不同地域曾經風光的廢墟,如昔日的溫泉鄉、鄉間學校、遊園地,今天日本有大量這些經濟泡沫爆破後的廢墟;還有昔日的廢墟東京,和主角鈴芽的回憶之地,是典型通往記憶之大門。
令人驚異的是,《鈴芽之旅》的旅途終極目的地,幾乎是和濱口龍介電影中的目的地是一模一樣,甚或連架車都是同一顏色,也一樣在車上播著跟心情有奇妙連繫的東西。《Drive My Car》是駛到女主角母親遇難時的房子,《睡著也好醒來也罷》則到了311地震的復建地,尋找真正後地震的身影和精神面貌。新海誠《鈴芽之旅》算不上有探討這些東西,他把記憶的衝突和哀傷都簡化了,只留下地震這個怎也封印不住的惡夢。
另外,新海誠在《鈴芽之旅》重現他異於常人的戀物情懷。布紐爾、希治閣在不少電影展現戀腳風姿,而新海誠則在《言葉之庭》中戀鞋和戀腳同時為情慾的開端。《鈴芽之旅》更光明正大地戀上椅上,甚或有椅上仰望踩在自身頭上異性雙腿的情節。女主角與「地震」戰鬥時遺失了一隻鞋子,她拋掉了剩低的另一隻,自己變成了會行走的椅子那樣的路人奇觀,雙腳是唯一見血的肉體創傷,她拖著受傷的雙腿到了「椅子」的房子,穿上了「椅子」的靴離開,以戀物的方式救贖了自己受傷的身體;後來也自己扮演白雪公王中的王子,解除了椅子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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