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七號》之成功,我覺得很大程度是把兩個普通卻是不同時空的故事,很巧妙地串連一起;巧妙之處不是串連得很有意思,反之,巧妙在串連得很沒意思,基本上兩個故事是完全沒有關係,只有少許類似的地方,就是日本人、相同名字的女子、和離別,如何將兩者類似的地方成戲,方是導演的功力,魏德聖處理得既落俗套又不失巧妙,老土而又不叫人厭惡,是《海角七號》成功之處。
《海角七號》不只成功將兩個無關的故事串連一起,更將幾乎無關的人物串成一隊樂隊。荷李活有部《Ocean 11》,這電影用了幾多心力、幾多情節、幾多巨星才能組成一隊奪寶奇兵;魏德聖的《海角七號》就瀟灑得多,一間鄉公所、酒店大堂和電梯、還有一個十字路口,眾人跌跌碰碰撞撞,談笑間就成了一隊樂隊。魏德聖交代人物真有本事,伏筆後著猶如隨手捻來,哪個被牧師趕出來、不跟節拍的鍵琴女孩、坐在舊郵局前自彈月琴的茂伯、火爆的交通警結他手、還有那等車房開門的鼓手,他們由出場那一刻的形象已經非常深刻,而各人故事發展各有不同程度的轉折,但跟他們最初的形象一脈相承。
我個人認為《海角七號》不是愛情電影,兩段愛情故事只是前奏和餘韻,當地風情也只是點綴,我最欣賞《海角七號》是一部所有人不斷交流、不斷互動、不斷彼此影響的電影,有開會、有夾Band、有演唱會、有晚宴、有共坐沙灘旁無語、有性、有愛,就是因這電影是一部不斷互動的電影,所以我們才會覺得兩個其實無關的故事串連得很巧妙,讓中孝介和范逸臣二人站於同一舞台,共唱你我共鳴之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