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到過伊斯坦堡,但當時我不大喜歡這個城市,通處很多人,周圍也是遊客店,身處在伊斯坦堡就是有點納悶的感覺,但離開之後卻慢慢懷念這個城市。之前有朋友到了伊斯坦堡,她在火車線附近拍了若干照片,我才突然想起,伊斯坦堡是有火車的。那段火車幾乎所有遊客都用不著,因為它所途經的地點全非遊客區,但你在藍色清真寺可能可以聽到火車駛過的聲音,因為火車線其實就在遊客集中區附近,古城牆之下,但會走到的遊客相信不多。
導演Nuri Bilge
Ceylan的《三隻猴子》,圍繞著這條跟旅客幾乎無關的火車線。主角一家人住在火車線附近,回家時要從火車軌下面的隧道走過 (我也曾在伊斯坦堡走過類同的隧道),兒子出外時會爬過街外的牆壁,走過兩條火車軌,再由崩塌了古城牆走到公路。戲中的父親因代老闆頂罪而坐監,但監獄的困苦於戲中仿如不存在,反而戲中的居住環境重重相隔,更如一家人內心無法彌補的隔閡。
戲中有很多畫面,喚起了我土耳其的記憶。女主角的Nokia手機響起了土耳其流行曲,在戲中再次聽到有仿如隔世之感,還記得我在Taksim的「難民式」旅館的那兩個晚上,樓下就是不停的播這樣式的流行曲,那種旋律如同植入了我腦海之中,纏繞到天明,更可能成了我腦海潛意識的某部份。當於還有那些浮遊在Bosphorus海港的貨船,作家Orhan Pamuk自小就從屋子看海港的船走過,從《三隻猴子》相信可以領略到當中的少少意境。
導演Nuri Bilge
Ceylan,是我第一次參與香港電影節時認識的導演,他的《遙遠》有著難以形容的疏離感,我視之為少有的能跟安東尼奧尼電影來比較;在這部《三隻猴子》中,妻子崩潰的危坐於天台邊緣,丈夫就只是道了一句「別做傻事」,若無其事擔著口煙走下來,在無人的凌晨窄巷一面走一面時而看看天台,那份疏離無比的震憾和冷漠,在導演對上一部作品《Once Upon a Time in Anatonia》,有更昇華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