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之旅 – 歌劇院和木偶劇

歌劇院Teatro Massimo絕對是巴勒莫的中心地標，首日黃昏來到時碰上賽車起步，各式賽車，包括一些老爺車，還有實車手和各式攤位都聚集在偌大的歌劇院前，非常熱鬧。各式文化活動也圍繞著Teatro Massimo，當時那裡不只有賽車等待起步，附近較小的劇院又有開映前的cocktail reception，一樣在入口聚滿人潮。

不遠處有兩間戲院並排，當中一間外表較時尚，入口有個mini-bar，牆上掛著一幅《北非諜影》的劇照，在那裡有一男一女被人圍著談天，我略帶好奇心望一望他們，他們也禮貌地跟我們來打招呼，原來他們二人都是警察，剛在這戲院為他們新出版有關案件偵查的書，完成了一個小講座，警察在這樣有氣派的地方來談談書本，教人意想不到。

我們第二天再回來Teatro Massimo，來參加劇院參觀團。這次是我們首度參觀這種古典的劇院，Teatro Massimo是全意大利最大兼歐洲第三大的一座，而且碰巧遇上有劇團在這裡踩排，可略略親身體驗一下這種經典舞台的魅力，非常難得。一個團大約短短30分鐘，能到訪開場前的接待區、劇院大廳、樓上貴賓席、中場休息的賓客聚廳等，在電影中那種貴族嘉賓單手拿著眼鏡般大小的望遠鏡，或觀眾從廂房拋花致意的大劇場，竟能親身於其中感受其豪華和壯麗。

在Teatro Massimo附近有一條小路，那條小路頂上掛了很多裝飾，彷彿形成了一條嘉年華的拱廊，走進這條小路自然感受到歡樂，因為這裡有幾間木偶劇場。當日，一間木偶劇場會於下午6時30分開show，我們早了一點來到，但那劇場內已聚滿了觀眾，售票員說要我們等一會，才知有沒有座位給我們。我確實認為，那小劇場是特意因我們是遠道而來的遊客，特意為我們安排了位置，而且是最好的位置，是本身特別預留給小朋友最前幾行。

入到劇場，發現劇場真的很小，小得只像一間普通時裝店的大小，裡面坐了大約最多100人吧。小劇場佈置得就像一個兒童樂園，不同劇目的趣味版畫掛在兩邊，迷你的小木偶舞台，小舞台前還有一個要手動上鍊的小鋼琴，小鋼琴前有兩非等待得興奮莫名的小朋友，有家長跟我們說，他的女兒就是嚷著要來看木偶劇。

木偶劇開始了，雖然聽不懂意大利文，但很容易從木偶外表看得出那是置身於騎士時代，勇敢的騎士從奸臣之手上救回公主的愛情故事。那些木偶的動作是非常有動感有力，不用配樂或音效的輔助，那些舉手、跳躍的動作已很有感染力，木偶本身的重量在小台板上已自有自然的聲效，而上鏈的小鋼琴主要用作間場的音樂效果，而且不是彈的，而是靠手攪弄出不同已設定好的樂曲。

木偶劇的打鬥場面卻是出奇地暴力，有將敵人斬頭或斬開兩邊的場面，若以故事來衡量他們只是來跟主角騎士搶親比武，被斬開兩邊也太殘忍了，但這些木偶打鬥確實很刺激好看，當中甚或有騎士大戰巨人的場面，巨人出場時大家不禁驚嘆，這種現場感實在太正! 劇終一刻，幾位木偶師會在那迷你的木偶舞台探出頭來，接受大家的歡呼，這種傳統表演真的不易在旅途中看到，在巴勒莫又看到賽車，又到了夜市，去了歌劇院，還看了木偶劇，巴勒莫確實是使我大開眼界的城市。

西西里之旅 – 巴勒莫市集闖蕩

我去過兩個地方，對當地的市集印象極之深刻，第一是法國巴黎，巴黎Flea Market真的很多又很隨意，行過某地鐵站就會見到很多古墓、黑膠、舊照片和衫鈕 (我對巴黎其中一深刻印象是那裡很多地方有衫鈕賣)；另一個有著精彩市集的地方，就是西西里島首府巴勒莫。

在巴勒莫居住旅館位處印度人社區，但隔了一條馬路，再循一小路經過一小三角廣場，雖謂廣場更像後門垃圾棄置區，廣場之後就是巴勒莫其中最著名的濕貨市場Ballaro，真的一走進去就像置身費里尼的電影一樣，到處都是滿有中氣、又帶點歌劇節奏感的叫賣聲。檔口款式非常之多，肉檔、菜檔、香料檔、但最dramatic的非魚檔莫屬，劏巨大劍魚確實是非常震撼的畫面。市埸之中又會夾雜一些熟食檔，有些售賣當地特式蕃茄包，雖稱為包但多是大塊得像一塊Pizza；此外，還有我在西西里遇上最好吃的食物，牛肺三文治，牛肺帶有少少苦味同時有非常濃厚的肉汁，再在面上加些芝士，確實是非常美味的配搭。

Ballaro 另一大特式是檔口非常之密集，雖身在廣場之上頭頂卻很多時只見檔口的帆布，或者只望到教堂的尖頂，有時又有些檔口就隨意的放在歷史不知多悠久的牆邊噴泉前；在Ballaro很自然的會迷失方向，隨人流走發現不遠處有一城門，原來是賣乾貨的區域，有些賣衣服和舊漫畫的檔子。

除了菜市埸Ballaro，巴勒莫還有非常精彩的夜市La Vucciria，市集在一大廣場旁的小路進入，走路小路的集貨攤後，就會見到非常熱鬧的酒吧區和熟食市場，有著仿如置身古代平民市埸的嘉年華氣氛，我個人覺得比以夜市聞名的摩洛哥Marrakech氣份更好，雖然大小和人流完全比不上Marrakech，但巴勒莫的La Vucciria則有與眾同樂的underworld感覺，而且完全不像一個旅遊區，來的都是熱情來吃喝玩樂的當地人。雖然La Vucciria外表彷彿是Sin City的場景，通處聚集喝酒的人和外形粗曠的串燒販，但走在裡面卻覺得很安全，比在羅馬晚上感覺安全得多。在那裡最多人的酒吧，見很多人點了一種橙色的雞尾酒，我們也跟著點，易入口得來像橙汁中有一點點白酒味道，之後才知道這是西西里非常有名的Aperol Spritz。再在一檔口叫了個海鮮小食拼盤，很盡興的一個晚上。

新海誠 -《你的名字》

新海誠《你的名字》，有關的是兩個身體，兩個世界，還有兩個世界之間微妙的時差和感應。我認為《你的名字》這個設定，相當呼應日本當今的社會狀況，雖然我沒去過戲中女主角所居住的飛驒一帶，但我到過不少小鎮，是會為那裡找到一間咖啡店而值得興奮的，當你在那些小鎮等個多小時才有一架的巴士時，東京之繁華真的彷彿像第二個時空的世界；當然身處東京，亦很難想像有一個讓心靈寧靜下來的地方。《你的名字》呈現的就是日本當今這樣分裂的兩個世界，男女主角角色身份之互換，彷彿是實現內心某種期盼一樣，當然這種期盼在女主角身上特別明顯，而男主角則多於尋找那失去芳影的女主角，他憑著那手繪的素描圖，何嘗不是一種尋找心靈故鄉的象徵。

雖然新海誠聲稱，《你的名字》受311地震所啟發，但出來的效果我還是覺得是廣島原爆的後遺症，或者更應該說，像其前作《追逐繁星的孩子》，都依然受到宮崎駿《天空之城》有關原爆的反思影響。沒有像《追逐繁星的孩子》或者更早期作品《雲之彼端，約定的地方》那樣對當代和未來路向的擔憂和思考，《你的名字》選擇了追朔一些日本更傳統的風景地貌、宗教信仰、鄉鎮社會、手工藝和家庭以至祖宗的關係，當中特別值得留意係新海誠對家庭的描寫，因為新海誠很多電影主角都同家庭有一個甚有戒心的距離，這在《言葉之庭》相當之明顯；在《你的名字》那種戒心放之在一個當議員的爸爸身上，那一個爸爸對其太太的神社傳統一點尊重也沒有，只著重在社區關係的籠絡和政治的野心之實踐，女主角爸爸可能象徵著日本政府和官僚系統下所領導的發展方向，最後天災如經濟泡沬在美景之中爆破降臨，我相信新海誠受311地震所啟發最多的就形成了這個爸爸的角色。

《你的名字》最大之敗筆，是其二人劫後重逢在東京的安排。新海誠從來都不是一位故事很完整很有說服力的導演，他的強項是故事交代不足就憑歌寄意讓氣氛搭救，《秒速五公分》就是表表者，而《你的名字》就是敗筆的表表者。《秒速五公分》第三部份個wrap-up，以電影構成來說相當粗糙，彷彿是一個end-credit的延長版，但粗糙得來有個性，就係想點首歌讓你俗套一下，予人好感；《你的名字》則不同，彷彿帶著他們定必要重逢的壓力來結尾，拖泥帶水得嚴重，二人內心獨白不如省掉，他們二人隔著火車相遇，若是我以前認識的新海誠，他應該在這裡播首好歌然後留個open-end，現在他卻局限自己在一個預設的結局，確實太過婆媽，老土得來少了新海誠以往作品的個性。

溝口健二 -《元祿忠臣藏》

《忠臣藏》可能是登上銀幕次數最多的日本故事，我想你以視其地位類似《哈姆雷特》，是一個無論電影、電視、劇劇都製作過無數版本的經典故事。《忠臣藏》的故事其實很簡單，一個大名被另一大名言詞所煽動，突然發怒揮劍想置對方於死地被制服，那揮劍的大名之後被勒令切腹，其領地被沒收，其後人被流放，但煽動他的那位大名則完全沒有處分。被處死的大名，他的昔日隨臣決定報仇，潛伏經年，最終將仇人煽動者殺死，並自首等待處分，最終47人皆切腹受誅。

忠義、勇氣，和所謂武士道的精神，固然是《忠臣藏》幾百年來都受人傳頌的原因。之前我已看過日本電影更早期先驅、牧野省三的《實錄忠臣藏》(1928)，牧野省三處理戲劇的張力已甚是突出，但無可否認溝口健二的《元祿忠臣藏》(1941-42) 的層次確實大大提升，日本電影確在二戰甚或二戰前已到達了一個頂峰的水平，當時除了溝口健二外，還誕生了小津安二神、成瀨巳喜男、清水宏、衣笠貞之助等在世界電影史也佔一席位的大師。

溝口健二處理《忠臣藏》的故事，同時兼具難以置信的長度 (全片上下部總共約4小時)和極其簡約和減省的方式來表達，除了故事最開始大名憤怒了揮劍一幕，全片沒有任何打鬥動作場面；全片近五十人需要切腹，但一個切腹的場面也沒有拍到；參與行刺的浪人總共有47個，但溝口健二選擇只著墨於當中領袖家老大石良雄，其餘46人仿如聽命的一體，反而溝口健二更著眼其他本應不大顯見的配角，如開始時拼命為大名辯護的大臣，因失去武士身份不能參與行刺行動而最終切腹的父子，還有最後毫無先兆特意加插並殉情的愛情故事。

溝口健二《元祿忠臣藏》刻意的簡約，但又以電影長時間的蘊釀，核心是其呈現所謂武士道的終極精神。其精神當中包括忠心不二，溝口健二對於人性的爭扎和怯懦是毫無興趣，參與行刺的人自自然然的就只有那47人，但那47人的面貌精神是從來沒變過的；武士道也是一種禮數，禮數包括說謊的禮數，面對著大名遺孀瑤泉院，大石良雄不是說我們有47人將會行刺，一來怕走漏風聲，二來如何傳達是應有一輪功夫，先面談來個茶會，道個歉，再向其下人低聲賠罪，送上閒時的和歌創作，當行動時機成熟，夫人自然會想起曾收過這不經意的遺物，原來是血書47人名單，怪不得這47人今天名字依然流傳。當這47人自首被捕後，夫人表感激，不作臨終面見，也不作聯絡書信，而送他們幾盤白花作無聲的告別。

武士道也包含著人該如何面對必定而來的死亡。正式判刑之前，他們唱歌、玩笛、和欣賞夫人表示感激的花朵，以最泰然的資態去接受死亡，他們的切腹非常巧妙地拍攝，以大石良雄所身處的角度，聽著一個一個義士名字的呼喚，然後監禮官員一個一個的宣佈完成，從主角的角度莊嚴地完成死亡和義的使命，畫面一血不沾卻是無比傷痛，不得不佩服溝口健二大師級的處理。而電影最開始大名的切腹，隨從隨大名赴刑場，但只能去到門口，跟著鏡頭慢慢上移，以日本宮庭畫的角度同時俯瞰在庭園中央切腹的大名和在門外等候的隨從，一個畫面見盡戲中人看不到的生離死別，絕對是溝口健二的非凡功夫，若將兩場切腹戲比較更可見溝口健二如何透過鏡頭度來讓觀眾不同的角度來代入死亡的來臨，是真正利用鏡頭和焦點說故事的典範，就如夫人臨別所送的花朵，無聲勝有聲。

西西里之旅 – 巴勒莫賽車夜

出發到西西里首府巴勒莫之前，在小鎮Cefalu品嚐非常美味的午餐，拿出Lonely Planet嘗試從gloassary查閱餐牌寫的是什麼，卻不小心把Lonely Planet遺漏在那餐廳，在火車去巴勒莫途中才突然想起，算吧，就在沒有旅遊書情況完成餘下尚有一半的行程，但不禁有一點擔心，巴勒莫是西西里第一大城市，火車站可能正正就在城市的邊陲，因之前去的Catania就是這樣火車站在邊陲，我們去到還要找旅館，可能有點麻煩也說不定。

終於到了巴勒莫，步出火車站，斜對面就有一座有好幾層樓高的酒店，但不知已是丟空了幾多年，而眼前雖然有非常闊的大道，但絲毫看不出這是有任何tourist friendly的東西，只有像西部電影般步出火車站時的塵土和蕭條，真的如我所料，這刻我們真的跟市中心甚遠。在有點彷徨正想看清楚應選哪條前路之際，有一男子向我們朝來，Hi! My friend，Can I help You? Japan? China? 正所謂「滴汗就是特別訊號」，唯有裝出自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提步前行。如聖經裡三次不認耶穌的彼得，我們在巴勒莫也見足了他三次，三次也沒有理睬他，但他說了一樣東西我記著，Tonight，here，car racing。我知道我沒有理解錯，因為在早上我們在Cefalu已看到了有很多跑車駛過，原來巴勒莫當晚是有場大賽車。

不過有沒有賽車看也是其次，首先還是要找到地方住。走了幾個路口，到了一座有像《巴黎最後探戈》那種拉門電梯的幾層大廈，大廈中不同層數有著不同名字的Hotel，原先想這裡哪一層有防就住，但進了第一所酒店時，雖然得一層又在破落舊區，但那個lobby是有些氣派的，我們心想也未必夠錢應付，那個經理沒說有沒有房，但他介紹了轉個街口的一間B&B，甚便宜的，我們就去了。

 B&B大家等食早餐一景

在西西里，有一種找旅館的難度是我在其他地方少遇上的，就是很多B&B都是在樓上，而他們都不是長期有人在房間裡，之前在Cefalu也試過找不同旅館，多次按鈴也沒有人接門，蠻frustrating的；幸而今次已有酒店經理介紹，在巴勒莫住在這略帶隱閉的B&B，最少這B&B連招牌也沒有一個，只在門鈴上貼了個貼紙罷了；但這B&B比想像大不少，房間也很大，很奇怪地房內掛了很多幅日曆式風景畫，效果有點像跌打館那些不對稱地大的「仁心仁術」鏡子，第二天晚上回來房內更多了一部健身單車，早餐時間也很有趣，像跟一個意大利家庭在大廳看電視，總之是出奇地不錯的一間B&B。

 Martorana和San Cataldo

安頓好行李後，就在旅館附近走走，發覺應該身處在該地的印度社群，有不少印度小食店和小超市。再走不遠終於來到巴勒莫其中一個著名旅遊點，Piazza Pretoria。首先見到的是兩座完全風格不同的教堂，一座小小的有紅色圓頂為San Cataldo，帶有明顯阿拉伯風格；另一座Martorana，有一小小的高塔，如佛羅倫斯喬托設計的那高塔之迷你版，但高塔之外還有巴洛克式的Façade和圓頂，可算是混雜不同建築風格的典範；兩座教堂前面還有著名的Fontana Pretoria，一個非常之美麗的圓形噴泉，那些雕塑如神仙般浮在天空之上。

 Fontana Pretoria

沿著大路再前走一點，就到Quattro Canti，直譯為四首歌，相信會是世上其中一個最美麗的十字路口，因為四面街角都有著差不多一樣的Façade、雕塑和噴泉，教人讚嘆，更令我們驚喜的是，當晚我們會在這世上最美的十字路口，看可能只有意大利人才搞得如斯混亂的賽車。

 Quattro Canti

賽車和賽車手當日下午已聚集在著名的大歌劇院的廣場前，我想哪裡有過百架賽車吧，而且大多數是老爺車，若是車迷相信定必樂翻天當晚徹夜失眠也說不定，但碰巧我們既不懂車，亦不大對有車興趣，全城也像為賽車們興奮，你要知道意大利是出產法拉利、林寶堅尼和Alfa Romeo的國家，相信沒有幾多國家有比意大利更濃厚的賽車文化。再看看那些賽車手，他們的年紀很多都像他們的戰車一樣老，在香港或者是恨不得把他們送入老人院的年紀，在意大利，大家狂歡地把他們送上賽道。我們後來才知道，這是紀念Targa Florio100周年，Targa Florio是世上最早的賽車比賽，怪不得街上有這麼多老爺車。

吃了一餐值得忙記的晚飯後，我們重回Quattro Canti這十字路口，那些賽車陸續起步了，呼! 一架架賽車在身邊飛過，是literally身邊，因為沒有欄杆沒有保安沒有警察的，你隨時都可以take your own risk走出十字路口拍照。而更令人神奇的是，除了起點之外，這場賽車是沒有封路的，即是十字路口的車可隨意轉入賽道，而且那些在十字路口的車輛好像沒有預備過這種情況，它們徨恐的停在路口，後面的車又不停響鞍，最後挺身而出指揮著Quattro Canti的節奏，是一眾喝著紅酒在路中心看賽車的觀眾，甚或有賽車手迷路要觀眾幫忙，我知道我確實不是在發夢，這種混亂提醒我確實回到了這個我多麼熟悉的意大利，呼! 呼! 呼!

 賽車跟觀眾的距離

迷路的賽車手，由觀眾指點回正路

 

享受西西里精彩晚上的最好方法